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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南美到欧洲,踏过荆棘之路,这是苏亚雷斯扬

2022-11-20 23:33

#2022世界杯#“想象一下吧,在蒙得维的亚,在他家后面,那儿没有球场,只有一座女子监狱和一块很不平整的水泥地;那儿也没有球门,只有画在墙上的假门和小作坊的百叶窗。而昨晚,在巴黎王子公园,在岔腿站立的大卫-路易斯身后,挂网的正规球门就静静矗立在门线上。”这是西甲名记西德-罗威写于2014-15赛季欧冠1/4决赛PSG1-3巴萨赛后的一段话。

 

*我很想踢球,更不想饿肚子

从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出发,沿1号和3号高速公路往西北方向行驶约500公里,一座名叫萨尔托的边境城市出现在乌拉圭河东岸。这里有温泉浴场和大型水电站,是乌拉圭国内的旅游胜地及供电中心之一,还走出了许多文体名人,如:拉丁美洲短篇小说之父奥拉西奥-基罗加,知名作家恩里克-阿莫林,乌拉圭前国脚佩德罗-罗查,传奇射手卡瓦尼,以及国家偶像路易斯-苏亚雷斯。

1987年1月24日,苏亚雷斯出生于萨尔托。他的父亲叫鲁道夫,当时是一名军人,随所属部队驻防萨尔托,母亲叫桑德拉,是一位家庭主妇,两人育有七个孩子,苏亚雷斯排行老四。萨尔托虽是乌拉圭人口第二多的城市,当年也只有不到10万居民,宁静安好,民风淳朴。小苏亚雷斯很喜欢家乡,也很喜欢踢球,萨尔托那些青青的草地和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上,都留下了他光着脚丫尽情撒欢的身影。

 

光着脚并不是为了和大自然亲密接触,而是因为生活艰辛。苏亚雷斯说过:“我生在一个大家庭,我家里条件不太好……我们是社会底层。随便举个例子吧,我从来没机会挑一双自己的球鞋,因为我家里人太多了。

苏亚雷斯的哥哥保罗透露:“早点起床,去外头踢一整天球,我们一天天就是这么过的。假如家里有饭,我们就回去吃一口,但有饭的时候并不多。

 

对年幼的苏亚雷斯来说,足球场是一块乐土。奔跑和射门的快感,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;而那些一球成名的故事,甚至会让他看到一点脱贫的希望。每天,苏亚雷斯和伙伴们用垃圾桶在路边摆出球门,背靠着穿梭的车流,即便没有灯光,也能奋战到深夜。这些来自穷人家庭的苦孩子每球必争,对胜利充满渴望。每一次破门都会让他们激动万分,每一场较量都可能在冲突中结束。

街头踢球的经历对苏亚雷斯的性格和人生观多少产生了一些影响,他在自传《超越界限》中透露:“我从小就明白了努力的意义。无论你想干什么,都得经过一番努力。你要抓住每一次可能的机会,无论可能性有多小。只要逮到机会,就得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它溜走。”

 

苏亚雷斯的足球天赋在街头比赛中显露无余,他本人曾说过:“我很小就踢球,四岁时,我带球跑就比不带球跑还要快。”保罗-苏亚雷斯记得:“我比路易斯大六岁,我和朋友们去街上踢球,他也要一起踢,根本没把年龄当回事儿。一开始,兄弟们也没把路易斯当回事儿,他太小了。但当他开始带球一片片地过人时,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!”

苏亚雷斯七岁时,他父母决定去蒙得维的亚谋生,因为小城萨尔托没有太多就业门路。苏亚雷斯不舍得离开,家人走后,他在萨尔托停留了一个月,才追随父母来到蒙得维的亚。这里没有青青的草坪,苏亚雷斯只能去家后面的水泥地上磨砺球技,水泥地的那头是一座女子监狱。

 

*生活对我从不手下留情

小苏亚雷斯的学习成绩很一般,但他告诉父母别担心,理由是他会成为一名世界级球星。鲁道夫和桑德拉都没有笑,也没有驳斥儿子的梦想,而是着手帮苏亚雷斯走足球这条路。桑德拉记得:“到了蒙得维的亚,我们开始给路易斯找球队。有人和我说起了乌雷塔,这家俱乐部有许多有钱人,我就带他去了那儿(试训)。”

 

乌雷塔的教练看苏亚雷斯盘带还不错,决定把他留下。几天后,乌雷塔在市郊踢了一场比赛,教练将新人苏亚雷斯放在替补席上。半场结束,乌雷塔0-2落后,教练看向苏亚雷斯:行了,比分也这样了,你上去试试吧。

“只要逮到机会,就得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它溜走”。那天,乌雷塔穿的是一套橙色球衣,而苏亚雷斯的背号是14。他的表现没有给这身行头丢人——独中三元,助球队3-2逆转取胜。橙衣,14号……冥冥之中,命运已经帮苏亚雷斯指明了未来的方向。

之后的日子,苏亚雷斯在乌雷塔快速成长。球队教练弗洛林-内拉记得:“苏亚雷斯是个非常不一般的孩子,个性很强,谁都不服,有时还会跟对方球员起冲突。他射门很厉害,进了很多球,是我们的关键球员。”

 

欣赏苏亚雷斯才华的不止内拉一人,一位名叫威尔逊-皮雷斯的球探记得:“我发现苏亚雷斯时,他九岁,在少年队。对那个年纪的孩子来说,他的能力强得令人害怕。”皮雷斯供职于民族俱乐部,他在选材方面的意见很受老板重视。民族俱乐部是乌拉圭足坛的两大豪门之一(另一家是佩纳罗尔),从民族出发,迈向南美,登陆欧洲,雷科巴走的就是这条路。能得到民族球探的垂青,小苏亚雷斯似乎交上了好运,但生活并不想停下对他的毒打。

九岁时,他的父母离异。鲁道夫离开了家,桑德拉只能靠微薄的收入独自抚养孩子,这个多口之家的生活变得更为不易。苏亚雷斯的弟弟马克西记得:“我们挤在一个15平的小房间里,吃香肠和米饭吃了好几个月,没别的,就这两样东西,便宜嘛。

11岁时,他收到乌拉圭国家足球青训营的邀请,但最终未能成行。至于原因,苏亚雷斯后来解释道:“这事绝对算梦想成真啊,但过去的费用太高了,我只能跟他们说去不了,我连双鞋都买不起啊。

 

在乌雷塔踢满两年后,苏亚雷斯转入民族俱乐部的梯队,但生活里的波折困苦让他有些不堪重负。这个少年失去了专注力,开始逃课缺训,和朋友们出去蹦迪。苏亚雷斯后来说:“父母离婚后,我家过得忒苦。我很难集中精力,因此放弃了足球。”好在哥哥保罗及时发现问题,叫醒迷途的弟弟。苏亚雷斯回到球场和学校,努力做好训练并完成功课,也渐渐踢出了一点名气。

但很快,他再次偏离了轨道,迷失在迪厅中。苏亚雷斯日后承认:“12岁到14岁这段时间,我经历了这样一个阶段,我的足球之路走并得不顺。我不爱学习,不想训练,只想踢比赛。这么干肯定是不行的,我也挺恼火的,我叛逆了,挺糟糕的。”

转眼,民族俱乐部就要决定一批青训球员的去留,苏亚雷斯不合时宜地被管理层发现在晚上外出鬼混。回到场上,或许是因为各种烦心事催化了其体内的战斗基因,苏亚雷斯变得越来越暴躁,一言不合就要跟对手开干,用头顶裁判。在学校里,他留级两次,但依旧跟不上班。他的前途岌岌可危。

 

*妳笑起来真好看

幸运的是,15岁这年,苏亚雷斯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——索菲亚,一个长着一头金发的漂亮女孩——并对她一见倾心。

爱情是个玄妙的东西,有着改变一切的力量。史蒂芬-周沦落庙街后,“火鸡”的出现让他重燃斗志,发明“濑尿牛丸”,一步步夺回“食神”头衔。在叛逆少年苏亚雷斯身上,爱情这剂良药也发挥了神奇的功效。

索菲亚生在一个中产家庭,两人的家境有差距,两家人实际离得也很远,一户在城里,一户在城外,隔着40公里,坐公共汽车走一趟得花40比索。

苏亚雷斯身无分文,为了去看心上人,只能找威尔逊借路费,偶尔也会跟“伯乐”打个小赌,赚点奖金。威尔逊记得,有一次,“我跟小苏讲‘这场只要你能进球,就能多拿点钱’,好家伙,这小子一听就跟公牛见了红布一样,拼尽全力进了个球。他拿了奖金,可以去请索菲亚吃晚饭了,还能给她买礼物”。为了攒钱约会,囊中羞涩的苏亚雷斯还满大街地搜过电话亭,攒旧电话卡,拿到二手贩子那里换钱。

 

或许是被苏亚雷斯的诚意打动,索菲亚的父母没有嫌弃这个穷小子,还挺欢迎他来家里作客。这令苏亚雷斯颇感意外,他后来在自传中坦言:“我女儿以后到了13岁,假如带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小子回来,我可不会这么客气的。”在索菲亚家,机灵的苏亚雷斯不是只想着吃和玩,一有机会就抢着干活,深得索菲亚妈妈的欢心。

索菲亚年纪比男友小两岁,心性却成熟稳重一些。她知道苏亚雷斯缺少倾诉对象,鼓励这个大孩子说出心中的苦闷。她还告诉苏亚雷斯,他的窘境来自懒惰,而不是愚蠢,劝他要好好训练,更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。

在索菲亚和她家人那里,苏亚雷斯感受到了生命中缺失已久的元素——安全感与归属感。他渐渐把心思转到正路上,安心踢球,还上夜校赶学习进度。天道酬勤,苏亚雷斯后来回忆道:“我进球越来越多,差点破了民族(青年)队的纪录,那个纪录是全年64球,我进了63个,这样我信心就上来了。”

在那些年代久远的泛黄照片里,少年苏亚雷斯和少女索菲亚手挽手,面贴面,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。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这是不掺任何杂质的纯真感情,似一冽清泉,透亮甘甜,滋润着苏亚雷斯的心田。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,可就在此时,变故又不期而至。

 

*我要去大洋另一边,我的天使在那儿

2003年的一个晚上,苏亚雷斯训练完,来到索菲亚家里,见女友眼含泪水,欲言又止。“怎么啦?”他有些担忧地问道,索菲亚回答:“我们要搬走了,去西班牙,去巴塞罗那。”

索菲亚后来回忆道:“我永远不会忘记,我们出发(去西班牙)前一天。路易斯和我出去散步了,我们坐在一个公交站,任泪水夺眶而出。我泪流不止,觉得我俩再也不会见面了。”苏亚雷斯曾在一部纪录片中说过:“她走的那天我有比赛,我躺在床上,看着她留给我的照片,一直哭。队友强行把我拉起来,我才去踢的比赛。”

索菲亚离开后,苏亚雷饱受相思之苦。他后来在自传中感叹道:“我不能没有索菲亚……但我连从蒙得维的亚到索利马(索菲亚家的社区)的车钱都凑不齐,我怎么从乌拉圭去巴塞罗那啊?”

 

2003年底,在经纪人丰塞卡和哥哥保罗的资助下,苏亚雷斯揣着一张机票和60美元“巨款”,来到西班牙与索菲亚小聚。在这趟短暂的旅途中,他有两个收获:一是想好了一件事,“我要来欧洲踢球,这样就能和索菲亚在一起”;二是接到威尔逊的电话通知,“一队的奥斯托拉萨指导想带你一起备战新赛季,速归”。苏亚雷斯没有迟疑,立即打包行囊,并告诉女友:“我得回去了,进了一队,我就能挣更多钱来看你了。”

时光飞逝,2005赛季开始后,苏亚雷斯慢慢在一线队站稳脚跟,能在乌甲联赛中为民族摧城拔寨,但对17岁的他来说,欧洲赛场依然遥不可及。

 

有时候,命运就是这么神奇。2006年6月,荷兰格罗宁根俱乐部的体育总监尼兰特和球探福勒飞抵乌拉圭,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考察蒙得维的亚利物浦俱乐部——是的,你没看错——的前锋菲格罗亚。任务完成后,两人一瞅行程单上还剩一天时间,便决定再看一场比赛,对阵双方是防卫者体育和民族,这可不是瞎选的,在蒙得维的亚的那些天,他们没少听当地人提起一个好前锋的名字——苏亚雷斯。

此役,志在争冠的民族要抢分,苏亚雷斯首发登场,踢出了赛季最佳表现,打进极为漂亮的一球——反越位前插果敢勇猛,微操摆脱风骚细腻,起脚打门干脆利落,时机脚法拿捏运用得恰到好处——助球队3-1拿下对手。他并不知道看台有人专门为他而来,在不知不觉中又抓住了一个重要机会。赛后,尼兰特和福勒决定不要菲格罗亚了,“我们就要(民族)这个前锋”。

 

签约的过程有些曲折,但最终,苏亚雷斯顺利转投格罗宁根,转会费80万欧元。“这是我职业生涯里的一小步,但我朝索菲亚前进了一大步”,但他仍嫌不够,转会完成后便立即跑去巴塞罗那度假。十天假期转瞬即逝,索菲亚送他到机场,苏亚雷斯看着眼前的女孩,略作思忖,下定决心:这次绝不能放走她。

“跟我一起走吧,就现在。”

“你疯了吗,我就这么跟你走?我才16岁,我们连机票都没有,还有我爸那儿咋说?”

“跟我走就行,票我买。”

就这样,索菲亚被情郎半骗半哄地带(guai)到荷兰,自此,两人再也没有分开过。

 

*我好生气,他们要我别“跳水”

无论生活还是足球,荷兰跟乌拉圭都挺不一样——

有些地方令他耳目一新,比如:在乌拉圭时,没人管他平常吃啥喝啥,而到格罗宁根后,球队主帅罗恩-扬斯告诉他:你太胖了,先减个五六公斤再说,超重就别在队里待了

“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啥是健康饮食”,他咨询了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,然后开始控制饮食,戒掉可乐,只喝纯净水。这一课让他学会了自律。

有些细节则让他挺不适应:比如:“在乌拉圭,有人碰我,我就往地上倒,大家都觉得这挺正常的”,但在荷兰,这招不灵了。一开始,他确实骗到了一些犯规,但后来,就算他在禁区里真被人侵犯了,裁判都毫不理会,主教练也叫他别假摔。“我跟他们这儿的习惯不一样”。

 

好在队友布鲁诺-席尔瓦很关照同胞苏亚雷斯,一有空就拉他喝马黛茶,缓解思乡之情,主动给他当翻译,做向导,帮他迅速融入了新球队和新城市。

他的坏脾气还是没有改。2006年9月,格罗宁根在联盟杯首轮对上贝尔格莱德游击队,首回合,他们客场2-4落败,苏亚雷斯替补上场,打进一球。次回合,天降大雨,他首发出场,但在下半场开始后不久被提前换下。苏亚雷斯很不高兴,下场后非但没有和主帅握手,还生气地扬了一下手,扬斯愤怒地扔掉了手中的雨伞。格罗宁根1-0赢球,惨遭淘汰,舆论矛头直指苏亚雷斯。

初来乍到就背上不服管的名声,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,但他没有怕,对前锋来说,只要能进球,能进关键球,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。几天后,格罗宁根在联赛中主场对阵维特斯,双方战至81分钟,主队仍1-3落后。接下来的十分钟里,苏亚雷斯展现了最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——他先是两次在对手禁区内倒地,第一次,裁判给了点球,范德拉克稳稳罚中,第二次,裁判没有任何表示,他机敏地起身再抢点,扳平比分;伤停补时第一分钟,他在小禁区线上得球后冷静地一扣,晃倒门将和一名后卫,打空门得手,完成绝杀。

 

 

 

欧罗堡球场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,尼兰特和福勒长舒了一口气。赛后,苏亚雷斯喜笑颜开,和队友们一起绕场向球迷致意,所有记者都将相机镜头对准他——的手,那儿有一根特殊的“橄榄枝”,主帅扬斯亲手递上的雨伞。

 

这场胜利仿佛让苏亚雷斯打通任督二脉,整个2006-07赛季,他在各项赛事中为格罗宁根射入15球,对一个19岁的射手来说,这是一份相当不错的成绩单,他也得到荷甲众豪门的垂青。

2007年夏窗,苏亚雷斯加盟阿贾克斯,转会费750万欧元。短短一年时间,他的身价翻了近十倍,收入翻了六倍。不过,格罗宁根球迷对他的离队很不爽,骂他是只认钱的“雇佣兵”,甚至在他随新东家回欧罗堡球场比赛时闹事。但这些插曲没有影响到苏亚雷斯,他志存高远,渴望去各大的舞台上证明自己,“阿贾克斯想要我,这样的机会我无法拒绝”。

 

*范巴斯滕又怎样,我只想做自己

他很认同阿贾克斯的足球理念,“一切都是围绕球来开展,讲究传球,传球不是说带得实在没办法了再传,而是因为这球该传”,踢得也蛮舒服,“我在蒙得维的亚街上怎么踢,在阿姆斯特丹竞技场(现约翰-克鲁伊夫竞技场)就怎么踢”。但偶尔,一身野性拗劲的他也会有点不合拍。

他上抢很疯狂,但回防不积极。教练提醒他:别回回都自己一个人往前抢,让其他前锋也上一上,这有助于保存体力。他接受了这个建议。教练还交代他:别老想着进攻,要多给边卫补补位(他在阿贾克斯最早是踢4-3-3阵型里的边锋)。这条要求,他没有照办,“回防是不可能回防的,老回防我就没体力进攻了”。

2008年范巴斯滕执掌阿贾克斯教鞭后,苏亚雷斯发现,自己和主教练之间的问题不再只是“不合拍”。一个是位列绿茵名人堂的伟大射手,一个是天赋溢出的年轻前锋,这本该是“天作之合”,可两人偏偏想不到一起去。

 

苏亚雷斯后来在自传中抱怨道:“他的战术(要求)太严格了,他那套体系,我有时候融不进去。他太喜欢搞团建活动了,恨不得全队每天都在一起,我觉得我们在场上必须得是一个整体,在场下就没必要了吧……我们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差,我进球越多,我们关系反而越差……他老是觉得我一些地方做得不好,就盯着这些不放”。

他更愿意和助教博格坎普交流,跟范巴斯滕就是找不到共同语言,甚至觉得主帅对自己是同行相仇。“我记得有一场联盟杯比赛,我没进名单,因为当时我的欧战总进球数快超过他了”。

但在场上,苏亚雷斯还是一如既往地横冲直撞,无所畏惧、过人、进球、拼抢、犯规、拿牌……样样不落。2008-09赛季结束后,他总共收获28个进球,而三线作战的阿贾克斯一无所获,范巴斯滕辞职。

 

2009-10赛季,马丁-乔尔出任阿贾克斯新帅,苏亚雷斯的春天来了。乔尔很欣赏这个充满斗志的野小子,不会压制他“嗜血”爱拼的天性,还把维尔马伦留下的队长袖标交给他,将阵型调整为更适合他的4-4-2。

主帅的信任给苏亚雷斯加足了动力。尽管在更衣室里做赛前动员时会有些“词穷”——因为荷兰语讲得不够利索——但只要走进场地,苏队长就会放开手脚,他的狂野没有破坏阿贾克斯的整体性,还让这台精密的战术机器实现高效且持续的输出。他在各项赛事中出场48次,狂轰49球,奉献24次助攻!荷兰杯决赛次回合,他在德奎普球场梅开二度,阿贾克斯两回合总比分6-1胜出,在死敌主场捧起冠军奖杯。

 

 

 

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爆发,但赛季结束后,他没空好好休息一下。乌拉圭国家队集结完毕,出征南非。从北半球到南半球,赛场变了,季节变了,但苏亚雷斯滚烫的枪管没有冷却下来。

世界杯开幕前,各方都不看好星味略显不足的乌拉圭队,但从小组赛第二轮起,媒体和观众眼前一亮:弗兰很强,另外这个9号前锋可以啊,会不知疲倦地奔跑逼抢,有独门的缠斗式过人,嗅觉灵敏,跑位灵动,射术精湛。而且,他在门前还挺冷血无情,一传三射,协助大哥弗兰把球队扛进八强。

 

 

 

1/4决赛,黑马乌拉圭对上黑马加纳。赛前,呜呜祖拉发出的噪音响彻约翰内斯堡的夜空,万千加纳球迷把足球城球场变成了他们的主场,苏亚雷斯站在中圈外,静静地看着准备开球的吉安和博阿滕。

这一刻,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走上一条另类的封神之路,“入魔、救赎、再入魔、再救赎”的戏码会在他身上反复上演;他只知道晋级四强的机会就在眼前,要“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它溜走”……

在这份报国热情的驱使下,121分钟后,他会站上本方球门线,做出一个不属于前锋,甚至是不属于足球的动作,帮乌拉圭队逆天改命,也让自己名扬天下随着主裁判本奎伦卡一声哨响,苏亚雷斯和往常一样,迅速投入到前场逼抢中,一部名为《苏神》的长剧正式拉开帷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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